伊甸门前2-维尔都海

第二章-冒险者们

(相关资料图)

贝鲁特王国，维尔都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国。

伊芙蕾大咧咧地坐在冒险者协会大厅的椅子上，胸前两坨肥肉长满刚硬的黑毛，还夹着一块象征冒险者等级的银牌。

刚才大家一起进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酩酊吸引走了，都在小声赞叹是个好可爱的半兽人，让她十分不满。

这种柔柔弱弱的小竹竿，怎么也会有人喜欢，没有品位。

休比对她的观点不敢苟同，无奈地笑笑。

酩酊是去登记冒险者身份，顺便拿个最初始的灰烬铭牌的，她是队伍里最后一个没有搞定的了，说是在等铭牌制作。

吹什么嘛，要说黄金牌没有库存还好理解，灰烬牌不可能没有的。

其他等待的人到现在还有羡慕的，他们居然可以和这种半兽人一起冒险。

“想到在野外，每晚都能和她睡在一起，就算是被龙一脚踩死也值了啊。”

不一会，酩酊出来了。

冒险者刚注册时都是最低级的灰烬等级，随着接取委托数量的增长，协会会安排一些考核，不光是实力上，还有人品，道德等各方面。

伊芙蕾总感觉酩酊通不过道德审查，六六则双掌合十做了个鬼脸：“你要相信，低级的‘看破’奇术对她老人家无效。”

但话又说回来，在六六的教导下，酩酊的奇术水平倒是真的突飞猛进，成长之快，已经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虽然伊芙蕾很喜欢逗酩酊玩，但她依旧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奇术方面是真的有着过人的天赋。

堡垒国在全维尔都海通缉她，所以保险起见最好还是不要使用她的力量。酩酊也认同这点。伊芙蕾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但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而他们，也已经找到了委托，是清理一处绿皮兽人巢穴。只要等酩酊办完事出来，就可以出发了。协会前台接待员表示，前一阵子已经有一队冒险者去过了，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估计是全军覆没。

这是很多冒险者的结局。和往常一样接了个委托，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也有大赚一把后退休的，但那只是幸运的少部分，说到底，大多数冒险者并没有酩酊这样天天尘世闲游的资本，他们只是一群无业游民，在刀尖上讨口饭吃，平时接的委托也赚不到多少钱。

就连治疗药水，和作为消耗品的奇术卷轴，都是很多人买不起的东西。

还有极少部分幸运的，能一直干到年老。但也终有一天，他们会再也拿不起剑，杀不动魔物。这些人会回到协会，领着协会的工资，负责培训那些低等级的冒险者们。

当然，低级冒险者是要交学费的。

酩酊他们没一人报名这种培训，被很多人视作自大。

再看看他们的装备，彩墨一身廉价的布甲，很标准的灰烬等级萌新，甚至还是偏寒酸那一类，Keky一身倒是看上去就很贵，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冒险的，倒更像是宫殿里看着鎏金维尔都海模型出神的贵族少爷，酩酊很好看，右腿上还绑了个腿环，上面别着一把小匕首。刀鞘由红宝石点缀，雍容华贵，他们还有幸看见她把匕首从刀鞘拿出来过，是一把绝美的漆黑短刃，缀有暗红流淌着的符文。

就像是传说中的武器一样。

毫不夸张地说，就连全维尔都海最负盛名的那位勇者，现在唯一的一位荧红等级冒险者，所用的武器也远远比不上那把小匕首。

六六则完全是个活力正太扮相，加上他旁边翘着二郎腿的休比，这两人给人感觉更像是来旅游的。

伊芙蕾则是标准的战士。看打扮应该是靠辅助系奇术的狂战士，再看她胸口两坨巨大肥肉夹着的银牌，应该有着自己精通的辅助系奇术——通常是一些战吼。

总的来说，他们完全不像是会一起组队的。世界真奇妙。

“看看看，那个半兽人出来了……”

“啊，真的好好看，我也好想和她一起……”

那个年轻男冒险者还没说完，就被同队的女冒险者狠狠瞪了一眼，随后便闭上了嘴巴。

不太喜欢这些小声嘀咕，但也没有过多理会，酩酊走到同伴们面前。

“哦哦哦，我们的小猫咪回来了。怎么样？现在要叫我前辈了吧？”看着酩酊挂在脖子上的小木牌，伊芙蕾得意道。

“可不对哦~”一直到他们来到了无人的野外，酩酊才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块铭牌。

不同于灰烬的简单木牌，那块铭牌通体暗红，像是由鲜血铸造而成，还散发着淡淡的荧红光芒。

整个维尔都海这一位面，只有一人拥有的，荧红等级铭牌。

现在，第二位荧红冒险者就站在他们面前。

“这……这……”

“都有邪灵之刃这么好的刀了，配个好点的身份识别牌也很正常嘛，怎么样，现在谁才是前辈啊哈哈哈哈哈……”

酩酊两只猫耳上下摇动，得意地大笑。

“不过，你是怎么……”六六有些惊讶。

“很简单~”酩酊狡黠地收起荧红等级识别牌，“冒险者协会是政府管理的，贝鲁特王国的王室是群岛扶持的。”

嚷嚷着“这就是耶梦加得群岛在维尔都海的绝对统治力”之类狂妄的话，酩酊满脸大大的自豪。

“你不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找到群岛跑哪去了吗？”伊芙蕾淡淡问了一句。

酩酊瞬间焉了下去，两个耳朵向下垂着，想反驳，但终究只是无力地回了一句：“总会找到的。”

“就是就是！”休比大力点头，辫子跟着一起飞甩。

“好啦，快走吧，还要赶路呢。”彩墨在前面招了招手。

一支三人的冒险者小队，举着火把，在漆黑的洞窟中前进。

这是一处绿皮兽人的巢穴。

绿皮兽人很蠢，所以，要智取。但是这只是一支新手队伍，他们不知道这一点。

队伍里的三人分别是剑士、侦查和一个女奇术师。三个人都是灰烬级别的萌新，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委托任务。

上一个委托，他们很幸运，靠着剑士牵制，女奇术师远程输出，干掉了一群牛一样大的下水道老鼠。侦查也起到了重要作用，他提前预警了老鼠们的进攻。不过，他没法加入战斗——就和大部分的侦查一样，他的战斗能力几乎为零，是团队里需要被保护的存在。和大多数侦查一样，他也只是带了一把小匕首。

不过，尽管如此，侦查在冒险者团队中依然非常重要。这类冒险者掌握着一些特化侦查的变换系奇术，经常有团队选择不带侦查，结果被陷阱或者是伏击团灭的例子。

但，很可惜的是，这个新手团队并没有从上一次和巨鼠群的战斗中吸取什么经验。面对一个完全未知的绿皮兽人巢穴，他们依旧选择大咧咧地直接进入。

只是让侦查事先探查了一下。这位侦查，作为一个灰烬萌新，也不会多少相关奇术，他只是很简单的在附近转了一圈，就得出了这是唯一一个洞口的结论。

如果是有经验的冒险者团队，侦查会直接使用奇术探测周围地形，随后堵死全部洞口，只留一个，再根据具体情况选择毒气、水淹、烟熏之类的办法，反正不到迫不得已，不会直接大剑一提就往绿皮兽人的洞里冲。

他们没有钱，付不起学费，没学过多少协会提供的课程，自信满满地听了别人“真正的知识就要从实践中自己获取”的话，就跑了过来。甚至连药水都没有买，那位女奇术师也不会什么治疗系奇术，也就是说，他们的队伍完全没有任何恢复手段。

一个冒险者的大忌。但萌新不知道。

他们甚至已经开始讨论起要拿这次的酬劳买什么了。

一件新的锁子甲？一把新的长剑？剑士的剑又钝质量又差，经过上次的战斗，剑刃也有了很多豁口，但他没有钱修，只是自己磨了磨。由于贫穷，买不起高目数磨刀石，他也没法磨的多锋利。

据说，那些高级的冒险者买得起目数上万的磨刀石，能把自己的刀剑磨到可以凌空断发的程度。但是这位萌新剑士也只能在梦里体验一把了。

侦查想要攒钱买一些变换系奇术的课程，女奇术师则想要买一些毁灭系奇术的教材，顺便换一根新的魔杖。

国家军队里那些奇术师，甚至有专门的培训资料，侦查和女奇术师都很羡慕。但也只能羡慕羡慕了，军队不需要那么多人。不过，还是可以用冒险者上限高来安慰一下自己的，毕竟军队里的士兵大部分也就是个青铜冒险者的水平。

女奇术师则一直抱怨这根魔杖不好用，偶尔会失灵。魔杖的作用是引导体内的灵能，协助施法者施法奇术，一些极为强大的奇术师确实不需要魔杖也能使用奇术，但这和他们这种萌新无关。而且，就算是那些大奇术师，失去了魔杖的辅助，所释放的奇术效果也会有所减弱。这个团队虽然都是萌新，但也知道魔杖的作用，剑士和侦查都有打算，到时候把自己的酬劳分给女奇术师一点，要换，就尽量换个好的。虽然也好不了太多就是了。

“等等，别动，好像有什么声音，前面。”剑士停了下来，挥手示意。

“有吗？”侦查仔细听了听，什么也没听见。要是他会一些“夜视”“更好的耳朵”之类变换系奇术，倒确实可以给出准确的答案，但是现在……他也不知道。

女奇术师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等了一会，什么也没发生。

“继续走吧。”侦查徒劳地高举火把，微弱的火光被洞窟中无边的黑暗吞噬。

绿皮兽人有着极佳的夜视能力，所以洞窟里也就没有照明。或者说，这就是他们防御手段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一支箭，自后方的黑暗中笔直射来，贯穿侦查的脑袋。

这些绿皮兽人是有经验的，对付敌人，要先解决掉他们的眼睛和耳朵。也就是先干掉冒险者队伍里的侦查。

虽然这家伙其实也只是个摆设罢了。

“雷击！”女奇术师向着后方发动奇术，一道闪电射出，刺入茫茫黑暗里，也不知道打中了没。

“小心！”剑士喊着，一剑向前方刺去。

绿皮兽人不是什么强壮的种族，事实上，他们比人类还要再矮小一些。剑士的这一剑，就准确无误地刺中了眼前的绿皮。

但是……

剑太钝了，刺不进去。

好像是抵到了肋骨？剑尖刺不进去，有什么硬硬的东西。

可恶，明明这家伙没有防具。

但更糟糕的是，他们被包围了。前方的敌人已经上来，一副看着笼中困兽的得意嘴脸，扭曲的表情让人心生厌恶。而后方……依旧隐藏在黑暗中，截断着他们的退路。

“可恶……”剑士一下抽回剑，挥剑砍去。他把剑高高举过头顶，虽然剑钝了，但凭借着冲力，再怎么也能干掉前面这家伙。

那个被刺中的绿皮兽人只是被力道往后推了几步，还有更多的在包围上来，手上拿着他们自制的短剑，是用动物骨头或者石头做的。

然后，剑士手上猛地一卡，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因为力气太大，加上没有防备，他的手上一送，长剑掉在地上。

他很快反应过来：剑磕到洞顶了。

眼前的绿皮阴笑着，一脚踩住他的长剑，又一下砍在他身上。

“不……雷击！”女奇术师想要帮助，但魔杖却再次失灵，就像她之前所担心的一样。

只能看着绿皮大笑着扑上来，把剑士淹没。它们肆意啃食着，剑士只惨叫了很短一段时间，随后便没了声音。只有绿皮兽人们扭曲的怪叫，和满地的鲜血。

女奇术师受到的痛苦相对要少些，只是后脑被狠狠砸了一下，大脑一顿，就晕了过去。绿皮们拖着她的身体，像拖死去的牲畜一样，把她拽回了洞窟深处。

可能是储备粮，也可能是繁育池，但她的死亡几乎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了。

夜晚，酩酊几个围着篝火坐下。

休比已经把抓来的兔子处理好了，酩酊用邪灵之刃随意地把那些肉切成小块，穿到削好的木棍上。

除了Keky和六六，另外几位都很震惊。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冒险者，这些传说中的武器都应该是好好供着，像个大爷一样的。像酩酊这样随便拿来切肉削木头，他们就是做梦也不敢想。

酩酊本人倒是不以为意，很开心能吃烤肉的样子：“对了，六六，你把我刚才抓的鱼也烤一下吧，话说你们带调味料没……记住了，深海鱼不能吃，那种鱼体内的腐化浓度对你们来说是致死量，但是淡水鱼能吃……”

“对了，好奇问一下……没什么别的意思啊……”伊芙蕾摸着下巴，“你这把刀，说是什么什么第十二刀必死……是真的吗？”

“你说那传说啊，确实是真的。”酩酊没看伊芙蕾，把一串刚串好的肉递给在烤肉的六六，“不过不太准确。是24小时之内被砍中十二刀，第十二刀附带即死效果。”

“欸，所以说，这把刀真的可以杀掉你吗？”休比凑了过来。

“是的，基本上是唯一的办法。”

“欸，那……这种消息真的不需要保密吗……”

“都是公开的秘密了。”酩酊扬扬眉毛，摆了个鬼脸。

“对了，铁砧小姐你可得小心点……”伊芙蕾看着瘦弱的酩酊，一脸坏笑，“你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白白嫩嫩的，听说雄性绿皮兽人可是会强异族少女的哦。”

“谣言啦。”酩酊继续串着她的烤肉，“其实那些不是雄性，都是雌性。”

“欸？”

“所以说矮人就是笨啦~”酩酊转头看着伊芙蕾，一脸意义不明的笑，“绿皮兽人繁殖方式其实挺好玩的，雄性和雌性正常交配完后，雌性会用胯下特殊形状的产卵器把卵产在猎物的子宫，同时卵会分泌一种物质影响猎物大脑，当卵孵化，被作为宿主的猎物正常生出，猎物不仅不会害怕，反而还会被激起强烈的母爱，比对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要好地去照顾绿皮的后代，最后她们会心甘情愿地被自己生下来的绿皮啃食殆尽。就是雌性的产卵器形状容易被误会，所以才会产生那种谣言，但其实不是那样的……另外雌性产卵器要比雄性的生殖器长很多。”

酩酊一本正经地科普，其他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有点，恐怖欸……”休比想象到了那种画面。

“还好啦……”酩酊又串好一串烤肉，“不过我倒是蛮期待堡垒国后续表现的，感觉会有场大的。”

六六点点头表示赞同。

“为什么啊？”

“来，那我们打赌？再过一段时间矮人矿业科技和柴里斯提纳联合堡垒国肯定会大打一次，期间其它小国会被迫站队，而且先死的肯定是小国，最后矿业和堡垒国两个至少有一个会大残，那些站错队的小国和大哥一起死，你信不信。”酩酊眯着眼睛，盯着伊芙蕾的身子，“赌注就……你来巢都待一天？”

“好，赌就赌。”伊芙蕾倒也豪爽，“那我觉得这打不起来，你看堡垒国那个挨打还要让自家人闭嘴的孬种样……我要是赢了，你就承认自己是铁砧小姐好了。”

“不过，你是怎么这么肯定的……？”休比有些奇怪。

“因为我活了六百多年，而且在秘格索罗斯身边待了快三百年。”酩酊笑笑，“知道那家伙为什么一直叫我猫猫吗，虽然他是个心理变态，天天抱着我，没事捅几刀，晚上还得被当成玩具，但是，他平时堡垒国那些大事小事，也从来没刻意避过我。毕竟压根没把我当平等的人。所以，看多了其实就知道了。”

他们已经快习惯了酩酊用平常的语气讲出一些在常人认知里很不得了的大事，所以也没什么反应。

Keky倒是想到了什么，走到一边，开始和旁边默默整理道具的彩墨谈起接下来的战术。

伊芙蕾他们没过多久就处理好了后续，大家一起吃了起来。

“我要是能把秘格索罗斯的心脏也这么烤了……我一定也能成神吧。”伊芙蕾看着手上的烤肉出神，想到自己站在黄金圣塔上意气风发光芒万丈的样子，傻笑着出神。

“不能哦。”酩酊笑着泼了一盆冷水，“那家伙不是神，只是一个比较强大的奇术师，然后垄断了一些奇术而已。”

“等下……”Keky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就是说，吃下神的心脏，才能获得神的力量？不能是恩赐什么什么……之类的？”

“正是。力量不是靠施舍来的，是靠掠夺来的，如果你想要，就去抢过来！”伊芙蕾说着，挥了挥拳，臂膀上的长满黑毛的肌肉和共生体的漆黑触手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Keky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酩酊。

“是的，我把我的心脏切下来一块混在你饭里给你吃了，你现在这种远超人类的体能就是这么来的。”她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

“哦，想不到我们的铁砧姑娘还能这么大方，拥有和铁砧不一样的宽阔心胸呢~”

“那是，不像某些只有蛮力的低能儿。”

“我说，今早那个瓶盖似乎还是我帮你拧开的吧？”

“你……”

Keky被震撼地说不出话。他之前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自从自己被赐予了力量，原先随意一拳轰塌一堵墙的酩酊就会柔弱到稍微走几步路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啊啊啊我伟大的至高至善的绝美绝伦无上王啊啊啊，维尔都海至高皇家守卫……”

“好啦好啦吃饭吃饭！”酩酊伸手堵住激动万分的Keky的嘴。

“话说回来，明天就要到洞窟了，有计划吗？”彩墨吃完，擦了擦嘴，从一个老旧褪色，但很整洁的包里拿出自己的匕首和飞刀，一遍遍擦拭。

“要什么计划，区区绿皮，直接冲进去一路平A不就完了~”酩酊浑身包覆着一股迷之自信。

“以防堡垒国追捕，不能用腐化、死芒、黑焰哦。”六六提醒。

“那就你们打头阵！放心，要是有危险，我会第一个溜的！”

彩墨低头捂脸。

就这样，这支队伍即将踏上他们的第一次冒险。

拥有全视的达拉姆之眼的酩酊担任侦查，一身廉价装备，但坚决不要巢都救济的彩墨是暗杀者，浑身肌肉和体毛的丰满女性矮人伊芙蕾是狂战士，前雨影侦探社奇术师六六继续当奇术师，颇具贵族风范的Keky主修肉搏，职业选了斗士，此外，还有精灵弓手休比。

一共六人，不管实力还是人数，在新人队伍里都算上乘。

漆黑的洞窟里，酩酊晃晃脑袋，打起精神。

真是的，大早上的就被叫起来了。

等酩酊起来，其他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匆匆吃完，一行人便就出发了。

而现在……酩酊正在履行自己作为一名侦查的工作。

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自己一个人把绿皮杀光，酩酊还是放弃了。这种机会，留给彩墨他们吧。

右手手腕上，金黄的达拉姆之眼睁开，视线似乎能穿透这洞窟内的幽暗。

有人来了。

这是个很简单的洞窟，和酩酊为了容纳巢都而建造的那些洞窟完全不能比。看起来，这些绿皮就像是无意中发现了这里，然后就搬搬行李住了进来。同时，洞内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像是腐肉、排泄物和绿皮兽人体臭的混合气味。

一般而言，维尔都海几个物种里颜值最高的是半兽人，也就是酩酊的种族。这些家伙身体大部分都和正常人类无异，只是长着动物的耳朵和尾巴，像是在人类国家大受追捧的猫耳萝莉。而兽人，则是力量的象征。不同于半兽人，兽人的全身都被毛皮覆盖，形态上更像是兽，只是拥有着人的体态。

而绿皮兽人，则是一种另类。它们作为兽人和半兽人的远亲物种，全身都被绿色的褶皱外皮包裹，身材干瘦矮小，细长的双手能直接垂到地上，让人想到猿猴。大多绿皮兽人智商都不高，所以只是被当做魔物对待，同时，它们还很不爱干净……

具体下来就是酩酊现在闻着的这股味。说实话，熏得她头晕。

这算什么冒险，真是的，冒险这种东西，就应该是探索未知才对嘛……

内心抱怨了一句，酩酊强忍着恶心，躲在了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

来的是两个绿皮。随着他们的靠近，那股臭味更浓了，像海潮一样，一阵一阵地冲击着酩酊的鼻腔。她蹲在岩石后面，一阵干呕。

这也算是他们的防御手段吗（？

差不多撤吧，反正黑成这样本来就基本什么都看不见。

猫鲨有夜视能力，但只是勉强看清，并没有绿皮的夜视那么优秀。就这一片漆黑的洞窟，即使是达拉姆之眼，也只能看见一片黑。

但是毕竟猫鲨有着一点点夜视能力，酩酊还是看见了：这里有很多东西，在黑暗中走动。

想也知道是什么。

等等，不太对劲。

酩酊眉头微皱。那两个绿皮在她旁边停顿了一会，弯着身子。

她看不清，但又不敢动。离得太近了。

这时，一个绿皮在黑暗中发出奸笑：“看到了，看到你了……”

随后，两个绿皮就扑了上来。

闯入洞窟的冒险者，绿皮们看得多了，并不奇怪。只会觉得是送上门的食物，或是玩具。

酩酊从大腿腿环上抽出邪灵之刃，一刀捅进了一个绿皮的胸膛。刀身一扭，扩大伤口，随即向后猛退几步，拉开距离。

但是……这似乎反而激怒了绿皮。也可能是让他们更兴奋了？酩酊看不太出来。他们更加大声地吼叫着，然后，再次冲了过来。

虽说勉强还能看见一点东西，但是和瞎了也没什么区别了。酩酊看准大概位置，挥舞着邪灵之刃，却被对方一下闪开。

当她第二次想要挥舞，拿刀的右手手腕就被一个粗糙的大手死死握住了。

欸？

这是她失去远超常人的力量后的第一次作战，说实话不是很适应。她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然后，此生第一次发现绿皮的手居然是如此的有力。

接着，一双手从她身后冒出，抓着她的后颈把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她想要挣扎，手脚却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沉重的木棍一下下地打在她的身上。

那……没办法了……

手心涌出一股腐化，将她，和她身边的两个绿皮一同包裹。

一下摔在地上，还狼狈地滚了一圈，虽然看不清，但酩酊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灰头土脸满身泥。

用这个好了。

手上的黑雾凝聚成一张小巧的卡牌，随后，卡牌燃烧，化为灰烬，其中蕴含的“隐身”的奇术被释放。

这是奇术卡牌，一次性消耗品，就和奇术卷轴一样，燃烧自身，释放存储其中的奇术，不过卡牌要更加小巧方便。因为懒得学六六的那一大堆书，酩酊钻在巢都里半天搞出了这种东西。

现在，巢都已经实现了流水线量产奇术卡牌。不过她只会量产给自己用就是了。事实上，除了她身边的人，大多数人根本就没听过，也想象不到这种东西。他们还是只知道奇术卷轴，而要想要用上，那就只有那些有钱的人了，毕竟全维尔都海能生成这东西的人并不多，工序也十分复杂繁琐，更别提那高昂的成本。

对一般的冒险者来说，直接在队伍里加个奇术师，远比一次性的奇术卷轴来的方便实惠。

不过，通讯用的通讯卷轴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便宜，就算是灰烬冒险者，省吃俭用半年，也基本都能给自己买一个。随着灵能网道的普及，这东西已经成为了一种生活必需品。

甚至，矮人矿业科技已经在尝试使用灵能网道上的虚拟货币来替代目前市场上流通的金属货币了。这一举动在矮人矿业科技大受好评。

走到洞口，酩酊解除了隐身。

“两个出入口，那边湖边上还有一个。里面不是很复杂，但是不保证有没有暗道。洞口离湖这么近，不保证绿皮没有自己造排水，但是里面看起来改造不大。怎么办？”酩酊抽出邪灵之刃，仔细地擦拭着血迹。

“我和六六守住两个洞口。”Keky想了想，“然后你们下去？”

“我们来的话，应该是有把握把逃出来的都杀掉的。”

“真的有必要吗……我觉得把他们赶跑就好了诶？”休比有些犹豫。

“没有仁慈哦。”酩酊邪魅一笑，Keky赞同地点点头，“再说了，漏了几个，万一被报复怎么办，你在诛人九族欸你知道吗。”

“洞里分叉多吗？”彩墨问。

“几乎没有。”

“那我们一起拿着火把下去，酩酊你走前面探查，有敌人就告诉我们，伊芙蕾主战，我殿后。”彩墨想了想。

“没什么问题。”伊芙蕾拿出腰带上挂着的短杖，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强化防御的辅助系奇术，“但是记住，第一，保持冷静，第二，小心偷袭。”

“应该不会，里面结构没什么好偷袭的地方，不过有的路蛮矮的，得弯腰过去。”酩酊将邪灵之刃牢牢紧握，“走吧。”

就这样，酩酊在最前面，伊芙蕾和休比居中，彩墨殿后，六六和Keky在洞口目送着他们下去。

看着火把的光芒逐渐消失在洞穴深处，六六和Keky打了个招呼，就自己走去湖边的另一处洞口。

一刀。

熟练地把刀尖刺入对手的喉结，扭转，拔出，后撤，看着眼前的绿皮倒在血泊中。

然后……酩酊收起刀，干呕了几下，抓起绿皮的内脏就往自己身上抹。

“很聪明的办法，还以为铁砧公主是那种娇生惯养的类型呢。”伊芙蕾赞赏了一句，走过来把绿皮的鲜血舀起来就往自己身上抹。

“诶诶诶，你们……”彩墨也靠了上来，只有休比不知所措。

“来，休比。”酩酊坏笑着，抓起一把肠子向休比走来，刺鼻的腥臭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大脑。

“绿皮兽人的嗅觉是很敏锐的，所以要学会掩盖自己的气味。很多菜鸟就是不知道这一点，或者是知道，但是觉得，哎呀这么脏臭还是算了吧反正应该也没多大事的，然后就被发现，伏击，一锤子砸掉脑壳。”伊芙蕾看着花容失色的休比，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欸——诶诶——诶——！”

就这样，四人一路杀到了洞穴最深处。

一拳轰在绿皮的脸上，伊芙蕾钢铁般的拳头直接把对方脑袋打穿，发出一声巨响。休比一开始每次还都会被吓一跳，但是现在也已经习惯了。借着火把的光，她一箭解决了最后一个绿皮。

“还不错嘛。”酩酊眯着眼睛看向前方的黑暗，夸赞伊芙蕾。

“那可不。”伊芙蕾活动着手指，绿皮的脑组织从指缝间掉落，“所以我才说，某位竹竿子一样的铁砧兄弟也应该多锻炼锻炼自己。”

“好啦，别闹了。”这次的酩酊倒是一本正经，“前面是最后一段，是一个比较大的……嗯……我不知道洞穴里这种结构叫什么……反正类比一下就和个房间一样的……”

“有敌人吗？”

“有，蛮多，具体看不清，太黑了。但是洞室入口有一大坨东西黑乎乎的，像是什么防御设施。反正现在里面肯定戒备森严……”

“按我的经验，里面就是这个绿皮兽人族群的领袖了。然后那些被抓来繁育的女的应该也

都在里面。”伊芙蕾抽出短杖，又给自己上了几个辅助系奇术。

“我去看看。”彩墨示意，放下火把，只身一人踏入黑暗。

他们在前面看见一点火光。过一会，彩墨又悄悄挪了回来。

“我点了根火柴看了一下，那帮家伙用木板把整个洞室入口堵死了。”

“那简单了。”酩酊一脸坏笑，“整个洞穴的话，还不方便烟熏毒气和水淹，但现在他们这样子……我们不是瓮中捉鳖？”

说着，她手上的黑雾便凝聚成一张卡牌。

“我来，你们在这边等会就好。到时里面的绿皮可能会冲出来。伊芙蕾？”

“放心。”被叫到的矮人女性活动着筋骨。

休比在洞壁旁蹲下，以一块凸起的岩石为掩护，架起了弓。

彩墨拿出绳索、锤子和钉子，在洞穴里设置了一个简易的绊绳。拉了拉测试牢固程度，他对着酩酊比了个准备就绪的手势。

酩酊点点头，把卡牌贴到面前这明显是紧急搭凑的简陋防御上：“所以才说绿皮笨啊，连个这么有利的主场作战都打不明白，一个个往上送，和葫芦娃救爷爷一样。要是换了我，怎么也得提前放置陷阱，派人在洞口放哨并建立防线，有敌人来了，肯定不会正面打，肯定是会利用提前挖好的密道来偷袭，一点点消耗敌方有生力量的……”

酩酊话还没说完，里面就传来骚动，开始有绿皮撞击这道他们自己亲手搭建的防御墙。

卡牌也逐渐燃烧殆尽，酩酊把另外一张卡牌插入木板间的缝隙，随后退回到同伴身边。

还狼狈地被彩墨的绊绳一下绊倒。

但她很快爬了起来，回到大家身边，又拿出了第三张卡牌。

“刚才用的第一张是奇术‘毒雾’，第二张是‘火球’。都是一些简单的低阶奇术，但是效果应该不错的。”酩酊有些期待。

很快，绿皮们自己破开了自己的防御。酩酊通过右手手腕的达拉姆之眼看见，有些绿皮已经被毒气夺走了生命，变成地上的一具尸体。剩余恼羞成怒的绿皮抄起自己的武器，朝他们冲了上来。

然后，酩酊启动了第二张卡牌。内部蕴含的奇术被释放，防御墙的残骸上，一个巨大的火球原地升起。

“奇术力场。”

酩酊使用了自己手上的卡牌。一道透明的屏障将火焰、热浪和他们隔绝开来。

待火焰散尽，屏障随之消失，地上只剩下一堆被烧焦的尸体。

“等等，别动……保险起见，‘净化’。”酩酊手上的黑雾凝聚成第四张卡牌，释放的奇术净化了洞室内残余的毒气。

“好家伙……哪怕是正常白银冒险者的队伍，里面也没这么高强度释放奇术的奇术师的……”伊芙蕾感叹一句，第一个上前，一拳轰击在尸体脑袋上。

“欸，鞭尸就……”休比有些迟疑。

“这不是鞭尸。”伊芙蕾一边不停地轰碎尸体的头，一边示意大家也一起，“绿皮生命力很强，有的会装死来偷袭的。”

话音刚落，一个全身被烧焦的绿皮就突然跳起，紧握着棍棒，发出绝望的叫喊，朝着彩墨打去。

伊芙蕾抓起一具尸体砸了过去，把袭击者打翻在地，随后又冲上前去一拳结束了他的生命：“看，这就是我说的。”

处理完尸体，他们走入洞室。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只剩下一地被毒死的尸体。

“嘿！看这个！”酩酊发现了一个暗门，用几具尸体遮挡着。

推门而入，一个衣不蔽体的人类女性直接猛扑上来，一下把她撞翻在地。那女性没有武器，像个野兽一样嘶吼着，试图啃咬酩酊白嫩的脖子，但脑袋被酩酊死命用手挡住。

休比一箭射穿了她的脑袋，酩酊喘着粗气，把她的尸体从自己身上推开。

慢慢站了起来，同伴们也急忙赶来。举起火把一照，这是个小房间，里面全是和刚才的袭击者一样的疯女人。有人类，也有精灵、兽人和半兽人，连矮人都有。

那些疯癫的女性都是母亲，她们绝望地嘶吼着，在她们身后，是她们极力保护着的，绿皮兽人的幼崽。

“太晚了。杀干净吧。”酩酊抽出刀，话语很是平淡，就好像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这是……”休比震惊。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酩酊一刀插进一位母亲的额头，对方直到死亡都在保护着自己生下的、绿皮的孩子，“母绿皮使用类似男性生殖器的结构，把受精卵产在异族女性子宫。受精卵发育时会分泌物质影响宿主大脑，把她们变成你看见的这样子。人到这一步就已经没救了，帮她们解脱吧。”

“别……各位……”这时，一位绿皮从角落走了出来。是个母绿皮，身上不同于其他绿皮，披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布料。和那些只有一米二三左右的矮小绿皮相比，她也更加巨大，身高将近两米，头几乎是顶着洞顶。因为她之前一直蜷缩在人堆里，再加上黑暗的掩护和大家注意力的关系，才没有被第一时间发现。

“你就是这个巢穴的领袖吗？”酩酊看着雌性绿皮胯下那根巨大的晃动肉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露出嫌恶的表情。

“是的……”

这位巢穴中最后的成年绿皮说着，满眼泪水，对着众人下跪。

她是这个巢穴的女王。一个绿皮巢穴一般就只有一个雌性绿皮，这是绿皮们的女王，也是领袖。女王的体型明显比正常绿皮要大，她负责整个巢穴的繁殖。

“求求你们了，杀了我可以，但是，请放过这些孩子吧，他们是无辜的……”

“哦，是吗？”酩酊笑了笑，“那当你在别人身上产卵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同样的想法呢？”

“这……”

“废话什么，杀了不就好了。”伊芙蕾很自然地继续屠杀着剩下的母亲和幼崽。女王看在眼里，无助地任凭泪水流下。

“你当然不会有同样的想法。”酩酊慢慢靠近，“因为这对你来讲只是普通的狩猎而已。别误会，我不是在怪罪你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对我们来说，也只是完全正常的狩猎罢了。就像我之前很多次的屠城，虐杀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一样，这没有什么，只是正常的捕食而已。”

伸出邪灵之刃，冰冷的刀尖抵在女王暗绿脖子的褶皱皮肤上，刮下一层死皮：“所以，没有什么好求饶的。狩猎的时候，老老实实狩猎，被狩猎的时候，老老实实被狩猎，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似乎是故意让她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一个个杀死，耳边满是自己亲生骨肉临死前凄厉的哀嚎，酩酊迟迟没有动手：“所以啊，不要老是喜欢把自己装点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只有休比一直没有动手，她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可是，酩酊……他们真的只是孩子欸……”

“孩子又怎么了，杀的就是小孩。”酩酊毫不犹豫，“他们可不会因为你把他们放了而感恩，他们只会记住今天的这种仇恨，然后慢慢发展自己，壮大自己的族群。在没有雌性绿皮的族群里，一些雄性绿皮会二次发育，性转成雌性，成为新的女王。你今天放的这一批幼崽，未来就完全可能成长成一个繁荣的巢穴，然后找到你，在你身上，在你的家人、朋友身上，发泄这股仇恨。”

休比被震惊地说不出话。

一刀割下产卵器，女王的惨叫在耳边响起。酩酊把那根发着恶臭的肉柱扔到休比怀里，殷红的血液混着乳白色的粘稠液体流出来：“看见了吗，然后，等他们抓到你，就会用这鬼东西把卵产在你的身体里。然后……诺，你就会变成那边那样子。”

似乎是觉得差不多了，酩酊一刀扎进女王的左眼，结束了她的生命：“我之前在秘格索罗斯手上的时候，就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当时那个巢穴还发展的蛮大的，而且就在王城郊外。那个女王特别聪明，困扰了秘格索罗斯好一阵子。”

“好了，不说这些啦。”酩酊拍拍休比，一脚踹开女王的尸体，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提醒大家：“对了，回去拿报酬的时候需要给协会汇报这次的工作，记得不要说我用奇术卡牌的事情，就说是普通的奇术卷轴就好。”

“好好好~”

柴里斯提纳联合堡垒国，王城中心圣塔，塔顶房间。

秘格索罗斯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桌子另一侧是一张空空的椅子，但桌上却摆着两个酒杯。

秘格索罗斯就像是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一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那个空酒杯倒了一杯。

似乎是在和谁聊天，但在别人看来，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你这可不是我想要追求的永生……我们应该去探求酩酊的办法才对。我是说，或许，我们一开始的路就是错的。”

“不。你这和她的不一样。她的是真正的转移，而你的是复制黏贴。用她的办法，也就是和五百年前灭亡的失落帝国一样的办法，才能真正的把一个人的意识从一具躯体转移到另一具躯体上，而你的方法，不过是创造了另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而已。”

“我们就说，站在使用者的视角，酩酊的意识转移：你一开始在这具躯体，现在你到了另外一具躯体。而你的复制黏贴：一开始你在这具躯体，结束后你还在这具躯体，只不过你面前出现了个和你记忆一样思维一样的人。”

“什么？复制黏贴之后把本体杀掉？你太偏激了，而且这也只是让它看起来合理，本质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还更糟了。”

“什么……？只要让群众不知道就好……？我平时确实是这么做的，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用在我自己身上啊！”

“……”

“……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永生。是，意识确实永生了，但是这不是我，这只是个和我一样的人！在旁观者的视角当然是正常的，但是在我自己的视角，我在意识复制完成后就死了！死了！”

“……什么？你说我太偏激了？！只会成为阻碍？！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只不过是黄金圣塔的一个副产品！你只不过是圣光中诞生的一个无知弱小又愚蠢的生命罢了，就和那条腐化孕育的猫鲨一样……”

“我劝你，好自为之！”

“……”